第(2/3)页 于是,他十几年都在封闭自己。 他没有朋友,没有娱乐。 整日整夜都在为一个空洞的家庭付出。 眼睛瞥向窗台,席诉年忽然想知道,在大雪皑皑的世界里堆雪人,是种什么样的感觉。 会快乐吗? 会忘掉那些沉痛的记忆吗? 会摆脱掉身上那些虚假的标签吗? 席诉年不知道,就跟他从来没有吃过糖果一样。 他很好奇糖果是不是跟同学们说的那样,是甜甜的,是美好的,是吃在嘴里就幸福的味道。 “小年。” 席诉年一直沉默,妈妈换了一副温柔的口吻,她理了理枯槁的头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锐的刀,“妈妈先送你下地狱,随后就来陪你。” 她微笑,“不会很痛的。” 席诉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,妈妈一心想他死,他双腿又废了,根本站不起来,结局是毋庸置疑的,他根本躲不过这次的死亡。 所以他仰起头,轻轻的说了句,“好。” 他答应了,妈妈却犹豫了。 她握着刀的手在颤抖,那浑浊的眼珠以一个极慢的速度转动。 她看见她的儿子,眼角有晶莹的泪水。 心好像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。 差点没有握住刀。 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,眼前的人,是罪人,是害得你不再幸福的罪人。 他该死。 他死了,你就再也不用看着他那张脸,想起曾经痛苦的一切。 疯狂的给自己洗脑了一波。 她的情绪才勉强稳定。 刀尖锐利。 她抬手,狠狠的将刀刺入了席诉年的腰腹。 她恨席诉年,她不想席诉年死的那么简单。 所以,她要“千刀万剐”他。 用来祭奠自己死去的幸福。 席诉年浑身一震,剧痛传遍全身,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瞳孔骤缩,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,滴在病床上的被子上,晕出一片痕迹。 疼。 好疼。 一整把刀捅入腰腹,那一块地方好像被人捶了好几十下,疼的要命。 妈妈又骗他啊。 说好的不会很痛。 席诉年的泪水不停流出,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痉挛,漂亮的脸上全是冷汗,唇瓣因失血而惨白,隐约透着病态的紫色。 “妈妈……” 他哭着说,“我好疼。” “你给我个痛快,捅我的心口好不好?” 席诉年低声呢喃,“求求你……” 席诉年其实很怕疼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