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只听铁心兰叱道:“接住……” 哪知刀在半空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剩下的这柄柳叶刀也突然奇迹般折为两段,自空中直跌下来。 花无缺已又到了小鱼儿身后,道:“你还要往前走么?” 他语声仍是那么平和,面上也仍然带着微笑,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,更绝不去瞧铁心兰一眼。他若去瞧铁心兰,铁心兰怎有颜面见他?他一生中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女孩子,何况这女孩子是铁心兰。 小鱼儿叹了口气,只得再往前走。 他走了几步,忽然叹道:“你对女孩子可真不错。” 花无缺笑道:“这是我从小的习惯。” 小鱼儿道:“假如那女孩子很丑哩?” 花无缺道:“只要是女孩子,就全是一样。” 小鱼儿笑道:“我真想找个很丑很丑的女孩子来……癞痢头,扫把眉,葡萄眼,塌鼻子,缺嘴巴,再加上大麻子……我倒要瞧你对她如何?” 花无缺道:“抱歉得很,你只怕没有这机会了。” 小鱼儿忽又叹了口气,道:“这实在是件令人很难想象的事,你要杀一个人时,居然还能不慌不忙地和他谈笑聊天,这……这简直不可思议。” 花无缺淡淡笑道:“聊天和杀人,完全是……” 小鱼儿苦笑道:“完全是两回事,是么?” 花无缺道:“不错,我自己要和你聊天,但我得的命令却要我杀了你,所以这完全是两回事,互相绝没有关系。” 小鱼儿叹道:“我真不懂,你怎能将这两件事分开的?” 花无缺道:“这是我从小所得的教训。” 小鱼儿长叹道:“你真是个听话的孩子。” 花无缺笑了笑,道:“你还要往前走么?” 小鱼儿苦笑道:“是你要杀我,不是我要杀你,你并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。” 花无缺缓缓道:“那么……就在这里停下吧。” 小鱼儿四望一眼,淡淡的星光下,远处龟山巨大的山影朦胧,近处垂杨的枝条已枯萎…… 小鱼儿喃喃道:“奇怪,江南的秋,怎会来得这么早,我江小鱼又怎会死得这么早……” 直到花无缺等人俱已去远,江玉郎才跳了起来。 江别鹤也坐直了,瞧着他笑道:“想不到你应变的急智,竟还在我之上。” 江玉郎垂首道:“孩儿怎及爹爹,孩儿只不过是……” 江别鹤叹道:“你在你自己爹爹的面前,并不需要太用心计,就算你智计胜于我,我难道还会对你怎样不成?” 江玉郎道:“是。” 江别鹤抚摸着那玉瓶,皱眉道:“仙子香,素女丹……想不到那花无缺竟是‘移花宫’的弟子。此人出现江湖,我倒要留意些才是。” 江玉郎道:“他武功虽高,但却完全不懂事,又有何可怕?” 江别鹤叹道:“此人大智若愚,又岂是你所能揣测。” 江玉郎笑道:“但那位铁姑娘,却的确有些大愚若智,不过……她爹爹是否真的没有来过这里?你老人家是否真的没有杀他?” 江别鹤冷冷一笑,道:“我虽然真的没有见到过‘狂狮’铁战,但像她那样的女孩子,说出来的话却很少会有假的。” 江玉郎皱眉道:“她既然没有说假话,而你老人家又真的没有见过‘狂狮’铁战,那么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江别鹤叹声道:“这就是说,‘狂狮’铁战虽然来过,但却改扮成另一种模样,而我竟一时疏忽,没有认出他来。” 江玉郎道:“但……但那女子又说她爹爹到了这里后,便未曾出去。” 江别鹤悠悠道:“不错,他此刻或许还在这里。” 江玉郎动容道:“在这里?” 江别鹤冷笑一声,长身而起,冷冷道:“你莫要忘记,此间除了我父子之外,还有一个人的。” 江玉郎失声道:“你老人家是说那老聋子?” 江别鹤冷笑道:“他难道不能装得又聋又哑么?” 江玉郎道:“但你老人家曾经偷偷从他背后走过去,在他耳畔把那面大锣敲得山响,我从前面看,他真的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。” 江别鹤道:“有定力的人,纵然山崩于前,也不会眨一眨眼睛的。” 江玉郎立刻放低了语声,道:“你老人家可知道此刻他在哪里?说不定已经逃走了也未可知。” 江别鹤却放大了声音,厉声道:“他以为我不会怀疑到他,所以必定尚未逃走,此刻我父子只要瞧见了他,就立刻将他杀死,绝不要再给他说话的机会,‘宁可错杀一百好人,也不要漏掉一个奸细!’这句话你切切不可忘记!” 江玉郎听他声音说得这么响,心里不禁大是奇怪。 “那老头若非聋子,听见这话岂非要跑了么?” 但转念一想,立刻又恍然。 “爹爹想已知道他就在附近不远,他若骇得跑了,岂非便可证明他就是‘狂狮’铁战,那时再追也不迟。” 只见江别鹤“砰”的一声,推开了门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