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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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是看出蹊跷才拒绝杨继安的挑衅。
可是眼前这小子说话实在气人,什么叫“连小孩子都比不过”?
这是在践踏他的尊严!
他黑着脸,小胡子气得一掀一掀的,粗嘎着嗓子道:“和你打,胜之不武。”
杨继安摇摇头,笃定道:“你打不过我。”
何大舟能忍,他的亲卫忍不了了,谁比谁高贵啊!
干他丫的!
一名亲卫性急冲出来,“跟统领比,你还不够格!”
言罢,挥拳而出。
劲风袭向杨继安面门,他双目一眯,轻巧躲开亲卫拳头,滑不溜秋地转到亲卫背后,伸手一推,亲卫不由自主往前踉跄几步。
杨继安用的是巧劲,他得霍延真传,领悟过四两拨千斤的奥妙,用起来得心应手。
楼喻几人已退后数丈远,不少府兵全都围过来凑热闹,之前上课的府兵甚至喊着“小杨夫子”给他助威。
单论体型,亲卫高大魁梧,杨继安瘦削单薄,可论技巧和心黑,杨继安远胜亲卫。
他似乎天生适合战斗,他的脑子能够快速分析出对方的招式和下一步甚至下下一步的动作。
如此,他便可以利用先机打败对方。
亲卫输了,输得合情合理,毫不意外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满脸羞红,懊恼道:“再比一次!”
“够了。”
何大舟阻了他,小眼睛盯着杨继安,脸上轻视不再。
他的亲卫已经输了,他必须要赢一次。
何大舟已经看穿了杨继安的把戏,不过是靠着小聪明取胜而已。
要论小聪明,何大舟完全不带怕的!
他走到场地中间,也不说废话,直接开干。
可刚一上手,他就发现不对劲。
同他交手的小孩,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他不再是狡猾灵活的泥鳅,而是密不透风的高墙。
何大舟的刁钻在杨继安面前,竟毫无施展的余地!
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滑稽感。
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这小孩有的不仅仅是小聪明,他的武学功底竟也不俗。
大意了,他大意了!
他竟被一个小孩子骗得团团转!
比武最忌分心,杨继安迅速找出他的破绽,一个绞杀将他死死困在地上。
何大舟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周围不断的叫好魔音般钻入他的耳朵,他所谓的自傲和自尊被一个小孩子打击得溃不成军。
杨继安放开他,眼巴巴跑到楼喻面前,眼中写满“求表扬”。
“殿下,我是不是有进步?”
楼喻由衷笑了,真心夸赞道:“进步很大,很棒。”
杨继安得了鼓励,高兴地蹦到何大舟面前,安慰道:“你不用觉得丢脸,你输了不怪你,应该怪朝廷没给你机会!”
何大舟抹了把脸,“你什么意思?”
杨继安给他分析。
“遇到殿下时,我只是个小乞丐,可是殿下心善收留我们,不因我们的身份而看低我们。他让我们吃饱穿暖,让我们读书习武,如果易地而处,你也可以变得很厉害!”
他俯视何大舟怔忪的面容,继续道:“可我听说你们驻军没钱没粮,饭都吃不饱,怎么可能有力气训练?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你们好可怜。”
何大舟:“……”
他说得真情实感,其余亲卫差点被他说哭了。
是啊,他们的确过得苦。
朝廷连饷银都不给他们发了,统领上奏了好多次,最后只得到一个“自生自灭”的结果。
可是这些府兵呢?
吃得好穿得好,一个个精神抖擞,评比成绩好还有奖金拿,比他们幸福太多了!
楼喻适时道:“晡时已至,诸位不如共进晚餐?”
李树立刻让亲卫先过去安排。
事已至此,何大舟反抗也没用,他甚至都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。
一行人来到营区食堂,府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,一个接一个打饭,端端正正坐满一排排长凳,极为飒爽干练。
何大舟心里有些震撼,甚至隐隐生出向往。
空气中弥漫着香味,尤其是肉味,简直让何大舟及其亲卫们口水直流。
他们有多久没尝过肉味了?
庆王府兵每天都吃这么好的吗?
李树让他们学着府兵排队打饭。
何大舟几人融入队伍中,竟恍惚生出几分归属感。
他们恍惚地打饭,恍惚地吃饭,再恍惚地回到营房。
这次楼喻没将他们单独隔开,而是放在一起。
几人沉默相对。
终于有个亲卫忍不住更咽道:“这是我这么多年吃过的最好吃的饭。”
一个人开口,其余人也跟着附和。
他们红着眼眶瞅向何大舟。
何大舟心里面沉甸甸的,半晌才沧桑开口:“可他们是反贼。”
庆王世子这些举动背后的意图,明眼人都能瞧出来。
一亲卫嘀咕:“都一个姓,有什么不一样?”
其余人眼睛一亮,对啊,都姓楼,他们效忠谁不是效忠?
更何况,朝廷还会管他们吗?
“统领,我已经二十六了,我到今天还没娶上婆娘。”一人苦哈哈道。
因为他太穷了。
何大舟很欣赏他,因为很努力,能吃苦,否则也不会提拔他当亲卫。
那人继续道:“我想吃饱穿暖,我想参加评比拿奖金,我想攒钱娶媳妇儿。”
大家都沉默了。
谁他娘的不想呢?
可是他们为朝廷卖了这么多年的命,他们得到了什么?
他们每天只能啃冷硬的馒头,一年到头都换不了一件衣服,说是朝廷驻军,可谁在乎过他们?
要俸禄没有,要名声也没有,他们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!
何大舟沉沉反问:“你们愿意当反贼?”
一人低下头:“不当反贼也活不下去了。”
另一人道:“统领,我娘生病了,您晓得的,我一直拿不出药钱,我娘就只能拖啊拖啊,统领,我不想她老人家走哇!”
说完竟痛哭出声。
何大舟眼眶一酸,默默背过身去。
那人抽噎道:“听说府兵可以预支月饷给亲属看病,只要核实,就能领到钱。”
何大舟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兄弟的亲娘死去,可他自己也没银子可以借给对方。
要他拦住兄弟的希望,他做不到。
“统领,到底什么是反贼?”一人愤愤道,“如今这世道,不仅咱们,老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!世子殿下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,可皇帝老儿能吗?!”
何大舟一把捂住他的嘴,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“统领,”一人忽然跪地,痛哭道,“属下对不住您!可我娘已经等不起了!”
其余人也纷纷跪下诉苦。
何大舟沉默站着,良久后长叹一声,挥挥手道:“罢了罢了,随你们便。”
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,反正都是姓楼,不论以后如何,大盛还是姓楼。
与其在这等死,还不如另谋出路!
几人见他松动,不由欣喜至极,纷纷劝起他来。
何大舟故意露出凶相,“都滚出去!”
几人哈哈笑着出了营房。
有人带头,越来越多的驻军倒戈,毕竟连统领和亲卫的日子都过得艰难,那些底层小兵的日子就更加猪狗不如了。
被俘这些天,府兵们的日常都清晰刻在他们眼里,他们无不羡慕嫉妒恨。
但慑于何大舟威严,他们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。
眼下连统领亲卫都主动加入府兵,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?!
越来越多的驻军脱下破烂的战服,去找管事的登记。
李树身为统领,忙得不可开交。
他将一千新府兵打散,分到各个组,尽量让他们更快融入到府兵队伍中,增加归属感。
何大舟别扭了几天,终究还是妥协了。
他原先是个统领,李树不打算亏待他,将他分到周满所在的小组中。
周满以前是府兵统领,如今也是最底层,何大舟还能有什么怨言呢?
新府兵入营后,楼喻交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建公厕。
营中士兵随地大小便屡见不鲜,楼喻实在忍不了,便让李树督造公厕。
新兵正好派上用场。
李树本来还担心新兵不满,但经过观察,他发现这些新兵非常容易满足,只要每天吃得饱睡得好,叫他们干什么都成。
新兵们一边建公厕,一边接受思想洗礼,渐渐把府兵营当成了自己的家。
解决完军队的问题,楼喻将重心挪回到生产建设上来。
田庄那群流民已经闲置很久了,楼喻正要召人来问,阳乌山那群霍家旧部回来了。
他们带回大批的粮食,还带来一个令人悚然的消息。
“你说什么?起义军?!”
李树不敢置信,直直瞪着汪大勇。
汪大勇神色严肃:“确实如此。我等运粮途中遇到一支队伍,虽然看似流民,但从领头几人的行事可以看出,他们不是普通的流民。”
“那也不一定是起义军。”李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。
汪大勇摇首道:“他们对官府极为厌恶,将官员富绅当做仇人,且极为凶悍。遇上时以为咱们是富商,差点抢了咱们的粮。”
“汪叔,你们可有受伤?”霍延剑眉蹙起。
汪大勇憨厚笑道:“二公子不必担心,咱什么场面没见过?”
“不愧是霍将军的部下,确实骁勇。”楼喻赞道。
汪大勇拱拱手,“殿下谬赞了,我等幸不辱命。”
“一路艰险,辛苦诸位了。”楼喻温和道,“我已让人备好热汤和酒菜,为诸位接风洗尘。”
这世道,在外头护送粮食确实危险,要不然楼喻也不会将此事交给阳乌山旧部。
他不由想,如果陆路不安全,那水路呢?
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逝,回到眼下。
其实,汪大勇提到的起义军队伍,在楼喻的意料之中。
原书中起义军首次亮相是在正乾三十年。
如今是正乾二十九年,有小股起义军队伍冒出苗头是很正常的。汪大勇他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小支。
起义军一开始有很多分散的势力,后来慢慢发展才合并壮大。
正乾三十二年,起义军差一点就攻破京城的城门。
若非宁恩侯等忠臣良将严防死守,或许江山早就易主,后面也就没有霍延的事儿。
宁恩侯就是楼喻大姐的婆家,妥妥的忠皇派。
“眼下流民四起,你们认为,招募流民入伍如何?”楼喻问道。
李树问:“殿下要招多少?”
“在秋收前,庆州府兵力至少增至一万。”楼喻看向霍延,“你认为行不行得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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