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第一个女人-《步步深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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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车停稳后,我推门下去,无数摄像机对准我疯狂拍摄,李渊举手抵御他们的冲击,招呼保安疏通出一条路,可现场太混乱了,我作为众矢之的,压根脱不开身。

    “林太太,索文被查封,林董下落不明,江城发布了通缉令,如果他面临刑罚,会影响你们的婚姻吗?”

    “通缉?”我看着那名记者,“通缉谁。”

    她将最新一期《财经人物》杂志摊开在我眼前,“林董名下有巨额财产被冻结,索文经手的项目涉嫌给娱乐会所的钱洗白,传言他是滨城娱乐业的龙头老大,您不知情吗?”

    我伸手接过杂志,新闻上的确写到通缉。

    我紧紧地抓住,“消息不实,宗易在配合调查阶段,没有定案。”

    记者穷追不舍,“那为何发布通缉呢?”

    我瞥了她一眼,“他很快会出现,他目前在处理紧急事务,江城误以为他逃了。”

    我越是解释,他们越是不罢休,我试图挤出他们的包围圈,可完全没有突破口,反而被缠死在人群中,一个男记者趁乱摘下我的墨镜,挨着我拍特写,我仓皇捂住,他又生生打掉我手,令我整张面容曝光在他的镜头里。

    一条男人的手臂在这时搂住我腰,往怀里一带,干燥温暖的手掌下一秒裹住我脸,牢牢地护在胸膛。

    我嗅到他西装熟悉的广藿香与晚香玉,清清淡淡,刹那淹没了我。

    男人掌心扣住镜头,记者一怔,破口大骂,“你拍你的,我拍我的,你挡镜头有病啊?”

    那只手纹丝不动,扣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记者直起腰,当他看清挡住自己的是冯斯乾,他更怔住。

    冯斯乾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记者工作牌,“江城迅达传媒公司。”他漫不经心把玩,“你老板让你这么拍吗?”他腕力一抻,夺过摄像机交给随行保镖,保镖抠出胶片销毁。

    男记者不甘心,“所有人都在拍!”

    “可你最不懂规矩。”冯斯乾扼住他用力一掰,保镖当场拖住他,“我们冯董的眼皮底下你竟然敢碰韩小姐,回去问问你老板,迅达算个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其他记者发现冯斯乾搂着我,纷纷将话筒递给他,“冯董,您和林太太是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反问那名记者,“你们觉得是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他们面面相觑,没敢捅破。

    冯斯乾推开其中一个砸到我额头的话筒,“很多隐情即将真相大白。”

    我抬头,冯斯乾那张英俊清冷的脸在指缝间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对于华京董事长疑似插足的新闻,他们显然更感兴趣,“林太太婚内和您存在情感纠缠吗?”

    冯斯乾始终没松开我,他面不改色,“宗易这段婚姻,起始于我和他之间的恩怨,包括林冬,也是我的儿子,宗易从未承认他,因此至今没有正式户口。宗易控制软禁了韩卿,威胁我退出华京,甚至退出江城的商界,他们婚姻有名无实。”

    我在他怀中一颤,下意识攥住他胳膊,冯斯乾察觉到,覆在我脸蛋的左手轻轻移开一寸,我同他对视,他眼睛漾着笑,我小声提醒,“我还没离婚。”

    他抚摸我有些凌乱的发丝,“会离的。”

    “离了再说,流言四起我难堪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笑意更浓,“谁敢。”

    保镖左右两列开路,迅速护送我们进入大门。

    赵队在电梯外打电话,我们出来,他立马挂断,“林太太,我们中午必须查封这栋楼。”

    办公大厅内的员工基本都撤离了,我蹙眉,“会所的法人是郑寅,棋牌厅的老板是白喆,没有人证能够指控林宗易在幕后操纵,你们直接查封他的公司吗?”

    冯斯乾点燃一支烟,又将烟盒扔给赵队,赵队接住,叼了一根,“林太太,我们手中有匿名物证,郑寅在录音里反复提到,由易哥过目,并且郑寅会所的盈利,收据显示打入了索文的账户。”

    匿名举报是我委托蒋芸干的,林宗易这次栽跟头,果然我扎他的那一刀最致命。

    我心里堵得难受,整个人说不出的窒息压抑,我走进尽头林宗易的办公室,四周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曾经的高不可攀,如今的物是人非。

    我不是祸根。贪欲,不幸,野心,是林宗易覆灭的祸根。

    但我的背后一击,却也推他坠下深渊。

    我失魂落魄闭上眼,蹲在墙角。

    许久,一阵浓烈至极的烟雾从过道涌入,冯斯乾站在我身后,“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我回过神,他指尖衔着烟,烟尘笼罩住他阴晴不辨的眉眼,冯斯乾碾灭火苗,“我和殷怡还未离婚时,你说自己抗拒三个人的感情,现在你在我身边可怜同情另一个男人,即使他还是你丈夫,他的下场注定了满盘皆输,你们和离婚没区别。”他弃掉烟头,沉默走向书房里间。

    我一言不发收拾东西,林宗易的办公室非常简洁,几乎没有私人物品,文件账本全部移交调查,我梭巡了一圈,最后只拿了一个他常用的和田玉笔筒。

    冯斯乾在办公椅的后方,翻阅一本西方经济学,我靠近他,抢过他手上的书,“你为什么在记者面前说那些恩怨纠葛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纠葛,早晚要解开。”冯斯乾又抽出一本棋谱,“冯冬在外界眼里不能永远姓林,你要自保,也该撇清抽身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林宗易睡过一次,你在书房里不是表现出嫌弃了吗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平静的神色之下涌动着寒意,他眯眼看我。

    我也看他,“你想通过媒体的报道,在紧要关头再给他沉重一击,逼他现身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原本欲盖弥彰的那一丝寒意,在我说完这句,彻底不再掩饰,“你这样认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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