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令人沉迷-《步步深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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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起落地窗帘,被月色照耀得近乎透明,水仙图案的刺绣在黑暗里晃动,从轻微到剧烈,从凌晨到黎明。我奋力抓住纱帘的一角,仿佛在惊涛骇浪的海面抓住一根浮木,我想逃脱,被林宗易狠狠拖回,他强迫我直面他,我涣散的瞳孔里是他成熟俊美又迷乱至极的一张脸。
天空浮现第一道鱼肚白,风声也停歇,我凝望天花板,江水翻滚的倒影。
所有骨骼与筋络在这一刻剥离了躯壳,我呆滞麻木,像做了一场梦。
梦中不是死里逃生,也不是绝望痛苦,它很古怪,是别开生面的的矛盾,一时压抑,一时又情难自禁,涌起刺激的巨浪,它从头到尾吞噬了我。每当我即将沦陷,又控制自己,反反复复,筋疲力竭。那种刺激与折磨也更明显。
“林冬没哭。”林宗易气息闷重,择开我粘在颈部的发丝,“这小子将来长大,说不准也像我,征服女人时,只一心征服她。”
林宗易从额头到腰腹流泻着一条河,他心脏跳动一下,那片闪动着蜜蜡色光泽的胸膛便贲张鼓起,一股汗水的咸涩和渗透进肌理的尼古丁的醇厚,邪性又带一丝血性,他温热的唇,坚实的肌肉与刚硬的短发,一度使我窒息。
他牙齿咬着我耳垂,呼吸间,烟味浓郁逼人,“痛快吗。”
我手指动了动,没理会。
林宗易焚上一支烟,用力吸,再意犹未尽吹出,“冯斯乾三十多年不曾为女人动摇,却情愿栽在林太太手里,不惜赔上华京。我一直好奇,林太太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魅力。”
他吻着我,“味道果然令人沉迷。”他烟熏后的嗓音磁性喑哑,“最重要是难以自拔。”
我别开头,他浪荡笑出声,继续抽烟。
林宗易似乎不甘心,在抽完这支烟,他再次挑起我下巴,神色慵懒风流,“回答我,有没有欲罢不能。”
我无动于衷和他对视,他骨子里有一种放浪,铁血男儿的放浪,他的汗珠和毛孔,眼神和皱纹都放浪极了,撩人心弦。
林宗易掌心流连过我嫣红的脸蛋,“我就当林太太有。”
之前我们擦枪走火了几次,紧要关头刹车了,林宗易的自控力丝毫不逊色冯斯乾,我感觉这次他是预谋性的。
冯斯乾不声不响收购了华京的股份,幕后玩得风生水起,何江在医院也挑明了,下一步准备动索文。索文的根基复杂,黑白生意两掺,弯弯绕绕多,比华京更难撼动,原本林宗易并不畏惧,可冯斯乾今非昔比,有上面的势力护航,再坐上华京董事长的位子,他的威胁力非常大。
林宗易既要隐藏见不得光的底细,又要应付明争暗斗,他如今千方百计制衡这盘局,冯斯乾的后台是周德元,他没有后台,即使他有,滨城一把手的来头太大,谁也不会蹚浑水自找麻烦,他能用作缓兵之计的筹码,只有我们。
“林宗易。”我喊他名字,“冯斯乾的软肋是我和林冬,对不对。”
他一言不发,等我说下去。
“你牢牢地捏住我,最好爱上你,无法爱上,就彻底属于你,臣服你的勇猛。女人的欲,爱欲,富贵,虚荣,你想扼住我的全部。也许以后我不肯离开了,我的需求习惯了你,我对他充满陌生。我在哪,林冬就在哪,他根本来不及动手,你就让我和林冬置于危险中。”
林宗易叼着烟,幽邃的眼眸定格住。
我捂住被子边缘,盖得严严实实,“即便我不爱你,也不臣服你,你赌注他有一半的概率不接受一个被敌人染指的女人,他只要儿子,我不愿交出,我们为林冬反目,最后你不费一兵一卒,你清楚女人的毒辣,捍卫起来不计代价。”
林宗易自始至终没回应,良久,他笑了一声,“卿卿,女人没必要过于聪明和清醒。”
我望着他,“你默认了。”
他对准我吐出一缕烟雾,“我从没掩饰过我的利用,利用和感情不冲突,世上没有纯粹的感情,女人或许有,男人考虑更多。”烟雾散开,林宗易的面孔越发清晰,连浓重的黑夜都吞没不了他眼睛的光芒,“今夜是我的人了,韩卿,别钻牛角尖。”
我闭上眼,“你真是一个魔鬼。”
林宗易点燃第二根烟,他关掉暖气,掀开被子抛在床下,屋里残余的热气完全蒸发后,我冻得瑟缩发抖。
他沉默吸着,火苗映在他眉目,像一座爆发的火山,狂野又深沉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好女也不吃。
我坚持到要失去知觉,终于缴械投降,缓缓爬向他,他顺势搂住我,像一条毒蛇缠住另一条。
林宗易打量我的反应,“服软了?”
我不吭声,趴在他胸口,体温总算缓了过来。
他笑意深浓,“小机灵鬼。”
他拉起被子裹住我,我们谁都没睡,安静等待天光大亮。
六点钟林宗易穿衣洗漱,走出卧房,我又躺了一会儿,直到外面没声响了,我也翻身下床,拉门出去,我以为他已经走了,没想到在餐厅,我下意识后退,正要原路返回,他漫不经心开口,“林太太不饿吗。”
我脊背一僵,这才走过去,拉开椅子坐下。
他用叉子分离蛋黄和蛋白,把蛋白放入我手边的空碗,“一夜没睡,记得补一觉。”
我机械性塞着食物,味同嚼蜡。
林宗易眯着眼凝视我,“夫妻之间,这很正常,后面还会有很多。”
我索性连嚼也不嚼了,将筷子卡在餐具托上,“我去睡觉了。”
苏姐在这时抱着林冬从婴儿房焦急跑出,“先生!我喂奶了,也换了尿布,还是大哭,朱医生说林冬没有生病,是不适应环境,可冯先生抱走一个多月而已,再送回怎么不适应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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