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会离婚吗-《步步深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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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宗易说,“你铲除纪维钧,我摄取项目,各取所需,这盘局平手了。”他在这关头看向我,“有茶杯吗。”

    我马上翻抽屉,递给他一只陶瓷杯,他摩挲着杯壁的青花瓷纹,“是你用过的吗。”

    我说,“是崭新的。”

    林宗易不无遗憾,“我想要你用过的,带唇印最好。”

    我倒满茶,壶里只剩个底了,“我再沏一壶。”

    我拎着壶柄到厨房换茶叶,加了开水又拎出,搁在原处。

    冯斯乾意味深长,“宗易,不该你来的地方,尽量少来,你说呢。”

    林宗易把一杯茶饮尽,“你未必有资格警告我,殷沛东要下手,你有本事抗衡吗。我毕竟与他平辈,他奈何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他们四目相视,雷霆交锋,风起云涌。

    最终是冯斯乾先退让,“现在的殷沛东,不正是拿捏在你我手上吗。”

    林宗易颇有深意说,“我一向不喜欢与人分食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目光透露出胁迫,“宗易你安插的保姆,手脚动得可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有关宸多吗?她要一锅端,斯乾你培养出的人,十分贪婪了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低低发笑,“男欢女爱,怎能说贪婪。殷沛东赠予她房产股票,是他心甘情愿,没有人强迫。”

    “殷沛东转让31%在你名下,关宸拿到的5%,应该也被你收归囊中了,对吗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我恍然大悟,难怪林宗易撞破冯斯乾约见关宸却未曾戳穿,原来他自己也插了眼线,他揭发冯斯乾,冯斯乾也会揭发他,伤敌八百自损一千,不是他们这种精明人的最佳选择。

    林宗易直起腰,取下晾得差不多的西装,他一边穿一边走向我,我巴不得使个眼色,求他无视我的存在,千万别当着冯斯乾的面儿捅出什么骚篓子。

    “明晚一起吃饭。”他不疾不徐系纽扣,“醉阳春,新推出的招牌,淮扬酥鸭,你的家乡菜。”

    我委婉推辞,“林董,我一直加班,不太有空。”

    他笑着感慨,“我对于总是拒绝我的女人特别感兴趣。”他俯下身,“这算犯贱吗。”

    我心不在焉,余光朝冯斯乾那处偷瞟,“林董真幽默。”

    他系完最末一颗纽扣,“这是你第二次评价我幽默,希望第三次换一种评价,比如。”

    他挨着我耳畔,“很大,很棒,很迷人。”

    我气息有些乱。

    林宗易没有同冯斯乾告别,他径直离开。客厅忽然陷入非常压抑的气氛,冯斯乾把玩着林宗易没带走的打火机,不知思索什么,我站在墙角,不安注视这一幕。

    好半晌,他起身直逼我,我往后退,他逼得更狠,我无意抓起窗台上空置的花瓶,冯斯乾眼神掠过瓶子,嘴角噙着一丝很意外的笑,“你想怎么。”

    我望进他眼底,他眼里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冯斯乾走到我跟前,我整个人像被钉住按下暂停键,无处遁逃。没有男人敢直面挑战他的威慑,何况一个不了解他并且反抗多次失败的女人。

    他食指沿着我眼睛、眉骨和微微开阖的唇瓣,一点点移动,覆盖,碾磨,“还敢有下一次吗。”

    我宁可他不言语,他用这副表情说话比沉默更危险。

    我颤抖一松,花瓶从手中脱落摔得粉碎,“我怕你误会,才让他藏起来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一把扯住我,脸埋入我胸口,我奋力推拒可无济于事,我感受到牙齿扎入皮肉鲜血淋漓的刺痛,感受到他吮掉血液的吞咽声,许久才停止。

    冯斯乾的脸仍旧埋在其中,“偷人是吗。”

    我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晃动,痛得近乎晕厥,我说不出话更像默认,激怒了冯斯乾,他臂弯搂住我脖子,连拖带拽拉进浴室,手肘坚硬的骨头抵在我下巴,迫使我仰面,随即拧开浴霸,湍急的水流顷刻间俯冲而下,灌入鼻孔和耳朵,我无法呼吸,本能张开嘴汲取氧气,然而强劲的水柱击打着喉咙,致使我不断作呕,“冯——”

    喊叫被水声吞没,冯斯乾抽皮带的动静也被水声淹没,我抽搐着,极度的窒息和恐惧中胀痛险些将躯壳一分为二捣裂。冯斯乾身体同样被大水覆没,与我弯曲的脊背紧贴重合,他用力挺直最深的角度。

    “韩卿,每一回撒谎,都有一回不温柔的惩罚。”

    我躲避着水流,发梢在刺目的光影之中飞溅,冯斯乾摁住我头往水池里压,我沉入池底,只能在他仁慈放开我的一两秒钟空隙,浮出水面拼命喘口气。

    “记住了吗。”

    他是来自地狱的魔,披着光风霁月的皮,行着赶尽杀绝的恶,我抽身的一霎,他才揭露本色。

    水面倒映出狼狈娇弱的我,也倒映出湿透的他。蒋芸说,情欲的最高境界是徘徊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。不是肤浅的虐待,不是腌臜的花招,而是一方带着仇恨,惩戒,征服欲,一方带着人性的矛盾,道德的禁忌,苦苦浮沉,一面在挣扎逃避,一面又情难自抑,痛苦而无望地沦陷进漩涡里,那样激荡出的欲念最为致命,刻骨又失魂。

    冯斯乾是我二十六年最失控的离经叛道,他带我深彻经历蒋芸口中的情欲。

    我渴望回归正轨,弥补这份错误,可它把我死死地缠绕,冯斯乾用前所未有的刺激,用身份和权力的倾轧,制成一个牢笼。

    当所有都结束,我趴在他胸膛,卧室没有开灯,黑暗如潮涌从四面八方席卷吞噬,冯斯乾是漫漫长夜唯一的光热。

    我有气无力,“开灯吧。”

    他触及到开关,紧接着溢出一簇极为微弱的黄光,笼罩我们不着寸缕的身躯,他眼眸幽深,在无止境的夜里颤动,像草原上的雄鹰锋芒又明亮。

    冯斯乾撂在枕畔的手机屏幕这时亮起,来显是殷怡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了我一眼,然后接通。

    那边大吼,“是你干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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