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惩罚-《步步深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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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殷怡说,“我开车了,我会平安送她回住处。”

    我朝林宗易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我跟冯太太确实早晚都要谈谈了。

    林宗易应该也有急事,他在席间反复看腕表估摸时间,我答应殷怡的要求后,他自然没立场带我走了。

    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,冯斯乾是华京集团的执掌者,也是社会的权谋漩涡里千千万万个浪头之一,只不过比其他人处于更高的位置,拥有优先脱险和上岸的机会。可他上得了岸吗,他当初决定当殷沛东的傀儡,就意味着他不会上岸。权欲具备那么强大的吸引力和毁灭性,掌控别人是那么舒服,他已经不甘心抽身,他只想要激起更汹涌的漩涡。

    华京太庞大了,欲望,人性,诡计,侵吞,甚至男人和女人的激情游戏,在这个足够大的地方随时充满掠夺与覆灭。这是一场自上而下的盘剥,除了金字塔尖的人,没谁有说不的权利。

    而我的处境也正在悄然改变,我不再是猎手,我沦为了冯斯乾的猎物。

    殷怡合住门,面无表情质问,“韩小姐,你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我如实坦白,“今天是意外。殷先生看过您丈夫和我的爆料,他很不满,林董是替我解围。”

    她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我神情凝重,“林董化解了一些,但疑心还有。殷先生的手腕,我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
    殷怡也等不及了,“你把证据给我,我找人送你出国避风头,等国内太平了我再接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我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殷怡的态度有点激动,“韩小姐,我不希望我们迎来反目的一天。”她一针见血,“我现在怀疑你不是真心为我效力了。”

    她逼近我,“你才二十六岁,青春饭起码还能吃几年,但是你背叛雇主自毁信誉,你往后不准备做生意了吗。”

    我呼出一口气,“冯太太,离婚不是您认为那样容易。”

    殷怡恢复了冷静,“不关韩小姐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暗示她,“您也许会后悔。”

    殷怡根本听不进去,她下通牒,“一星期,我给你最后的通融,视频和照片不交到我手上,韩小姐等着和自己昔年的故人打官司吧。”

    殷怡说完从楼梯离开。

    我又站了好半晌,也离开了望海楼。

    我乘坐计程车回到出租屋,在楼道里找钥匙时,隐约嗅到一阵浮动的暗香,是松木和龙涎香的气味,厚重又性感,由远及近飘荡而至,无声无息地将我包围。

    这味道,我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我立马回过身面朝天窗,借着一束微弱的路灯搜寻他,终于在最阴暗的墙根下发现了冯斯乾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一步步向我走来,缓缓止步于半米之遥的消防栓旁。

    我沙哑开口,“你没回家。”

    他逆着黯淡至极的月光,“开门。”

    我没动。

    冯斯乾抬眼看我,“让你开门。”

    他分明无喜无怒,眼里更平静,却好像下一秒会幻化为带有剧毒的蟒蛇。我受他的控制无力反抗,开锁的手也情不自禁发抖,我难以说清在得知冯斯乾无法终止婚姻的时候,自己是怎样的心情。我真真切切动摇过,最严重的动摇,我的道德感险些被冲动打败。可今晚发生的一切,仿佛那夜的宫灯,燃尽的刹那象征着死去。

    我对冯斯乾萌生的那一点不该有的感情,也如蜡烛灰飞烟灭。

    他的情与欲,永远没有光明。

    我打开门,刚把钥匙放在鞋柜上,冯斯乾掀开我的制服裙,我听到后面皮带扣弹开的动静,金属的摩擦声打破这一夜的寂静,黑暗中如此惊心动魄。寒浸浸的扣饰掠过温热肌肤,像冰与火的厮缠,冻得我头皮发麻,身子也紧绷。

    “林宗易最大的乐趣就是制造祸乱再置之度外,与自己利益无关他绝不沾身,更没耐性无缘无故陪你演这场戏。”

    冯斯乾西裤坠在膝间,“没什么想告诉我的吗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。”冯斯乾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背部,我几乎窒息,连正常的心跳也困难,“我和他一共才见了四次。”

    “四次。”冯斯乾手臂绕过我脖子,以横断的姿势遏住,他稍一发力,我脑袋便被迫高高扬起,他坚硬的肩胛骨凶狠圈禁我,我退无可退,只感觉踩在万丈悬崖的边缘,生与死只在冯斯乾一念。

    “网撒得这么大。一条大鱼不够喂饱胃口,要两条吗。”

    他毫无征兆与抚慰贯入,暴戾又野蛮,痛苦的感受冲击着,我崩溃摇头。

    他没有吻我,没给予任何一个吻,“韩卿,骗我的人一向没有好下场,骗我的同时还钓着另一个男人,更加没有好下场。”

    我咬唇隐忍,承受着大军破城一般的震荡,脸颊贴在老旧的墙壁,松动发黄的墙灰因为上下碾磨顿时掉落大片,沿着衬衣的领口滑入,冯斯乾一把握住。

    他面孔浮着一层虚虚无无的汗,由眉骨流淌顺延而下,凝固在高挺白皙的鼻尖,再滴落我削瘦的脊骨。

    汗渍滚烫,他的全部都滚烫,我难耐扭动,从腰窝到小腿,清秀细窄的线条像一朵玫瑰,有子夜的迷情和暧昧,有白昼的热烈和皎洁。

    勾人心魄,摄人心魂。

    冯斯乾停下,居高临下俯视我,“饱了吗。”

    我犹如被一柱海啸卷上沙滩的鱼,垂死挣扎看着他。

    我渴求氧气,他攥着我赖以求生的氧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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