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行者-《危险人格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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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那天请假没去上班,家里电器坏了,去杂货店买螺丝刀。”
“只拿了螺丝刀吗?”
“还买了一包烟,到底什么事儿啊我还赶着回家呢。”
螺丝刀和烟。
都和账目对上了,他确实没有说谎。
另一边,由于手中掌握着重要讯息,被强行拖来“协助”调查的解临和池青两人一左一右坐着。
解临再次翻开现场资料:“就一份,要一起看吗?”
相比这起案子,池青其实更在意这个几次三番什么都读不到的神经病,他有意无意地看向解临的手。
解临虽然看着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观察力却异常敏锐,他视线明明还落在案件资料上,却抬手在池青眼前晃了下。
解临把手往池青那送,将削瘦的手凑到他面前。
池青:“干什么?”
“手给你,”解临说,“看你吃饭的时候戳那两下好像没戳够。”
“……”
季鸣锐脾气好,路堵成这样也没抱怨一句,他看了眼池青的手套:“你总算把这玩意儿弄下来了。”
池青:“有消毒水吗。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酒精片也行。”
“也没有,”季鸣锐说,“我特么一个大老爷们,车里能有盒纸巾就不错了。”
季鸣锐说着把纸巾盒递过去。
递过来的一瞬间,失真的声音吐槽说:【池青这个人还是这么麻烦,伺候他跟伺候大爷似的。】
池青:“……”
此时红绿灯闪过,十字路口对面正是今天纠纷对象王阿婆居住的小区,“海茂小区”出入门紧闭,负责控制车辆通行的安保人员坐在保安亭里打瞌睡。
外头雷电交加,闪电劈裂天穹,将漆黑的夜晚照亮一瞬,平日里不显眼的角落也被照亮,强光照到一滩猩红的血液,血液被雨水浸泡稀释,沿着街道缓缓流入下水道内,猩红色血水蜿蜒而行。
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猫静静躺在灌木丛里——它瞪大眼,浑身的毛湿透,混着泥泞和鲜血,一缕缕毛像刺猬一样刺出去。
车内。
季鸣锐听着耳边“轰隆”一声,道:“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……”
他转而又说:“对了,你明天有空吗?我妈说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,明天又是周末,她包了水饺,喊你来家里吃饭。”
池青把纸巾盒递回去:“没空。”
季鸣锐接过:“有工作?”
【能有什么工作啊,戏也没见他拍几部,百度百科都查无此人。我就弄不明白了,当初高考那么高的分数,什么学校上不了,非去电影学院干什么——要是真的喜欢也就算了,也没看出来这位大爷有多喜欢表演。】
这一直是季鸣锐人生十大未解之谜之一。
他觉得池青干什么其他任何事情都能成,高考分数高得咋舌——但是他偏偏选择在演艺圈里缓缓下沉,扑得连个水花都没有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……
池青听到季鸣锐内心的疑问,但他没有办法回应。
季鸣锐不是坐在长椅上写作业的小女孩,能够凭借年幼和天真相信世界上有读心术。
“嗒——”
雨滴砸在车窗上,前面那辆车的红色尾灯直直照过来,再被成片的雨滴晕散,眼前的视野变得迷茫起来。
——“你很抗拒触碰。”
——“你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感知情绪。”
——“你很难感到怜悯、恐惧、喜悦或是悲伤。”
——“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,也找不到解决办法……唯一能给你的建议,是希望你多去感知情绪。哪怕是学习着扮演也好。你现在高中是吧,如果学习之余有另外的时间,可以适当接触一些表演类课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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