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世上,能令她心乱的人不多,凤静初便是一个。 她对她的执念,就是对当初那份失落的少时天真的执念! 她对她的愧疚,就是对前世所有身死至亲的愧疚! 如今,凤元帅府没了,凤家没落了,凤静初就算曾经受尽凌辱,为救母盗过君子令,可在凤乘鸾心中,依然是这世上最温柔,最干净的人,她怎么会沦落到进宫? 她怎么会心甘情愿踏进这一潭恶臭的泥淖!!! ;北辰,靖王妃,拜见南渊国太后娘娘千岁,皇后娘娘千岁! 说完,从腰间掏出阮君庭为她做的那面白虎符节,交给女官,递了上去。 凤乘鸾虽是拜见,却只是稍微欠了欠身,一双腿裹在裙中,站的腰身笔直。 她再不自认是景家的臣女,更不认是南渊的公主,从姓景的与姓修的合谋,要将她的丈夫,她的家人赶尽杀绝那一日起,在她眼中,就只认自己是阮君庭的王妃,此生此世,若说依附,她也只依附于他一人! 高高在上的施若仙,如今没了后宫争宠的烦扰,终日养尊处优,保养得极好,硕大的凤簪,绛红的唇,坐在高处,满身的龙章凤姿。 只是那双精心描画的眼底,有一圈暗红,那是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的红! ;靖王妃……!肃德倒是待你不薄!她反复翻看了两下那只牌子,笑得颇为玩味,;靖王妃昨晚在正阳门前,一露脸就是好气魄啊!皇上疼你,只是与你开个玩笑,你便杀了三十余名守城的卫戍军,夺了诛杀炮,差点把半座百花城送上天!如今见了哀家,又是连膝盖都不曾一弯,看来北辰靖王活着时,家教和凤于归一样堪忧啊。 凤乘鸾也回之粲然一笑,朗声道:;太后娘娘见笑了,王爷在世时,位极人臣,只跪天跪地,在朝堂之上,又是北帝的授业恩师,与肃德太后平起平坐,臣妾自从做了他的王妃,每日学的只是如何接受旁人的跪拜,从未再学如何跪人。 这番话,惹得施若仙顿时杀心大起,却忽的发觉凤乘鸾身边站着的那个身量极高的婢女身上,散发出一种摄人之势,令人不敢轻举妄动,谁动谁死! 她明明是个随从,在金碧辉煌的殿上,莫要说卑躬屈膝,甚至连头都不低。 不低头也就罢了,双眼睛,浅浅垂眸,既没有直视施若仙,更不是低眉顺目! 那是……,那分明就是不稀罕瞅她,懒得看她,随便在地毯上找了个花纹看了。 果然有什么主子,就有什么奴才! 混账! 全都不知死活! 施若仙牙根子咯吱咯吱响,正要发作,身边女官上前附耳道:;太后,那个就是昨晚在轿中的…… ;哦……施若仙微微生了皱纹的眼角,僵硬一眯,;永乐,你这是携了高手入哀家的渊华殿了? 凤乘鸾回眸瞅瞅阮君庭,;太后娘娘说的是她吗?她名唤冷翠,是王爷生前赐的贴身婢女,的确会些拳脚功夫,高手却谈不上,起我还差上那么一点点呢,平日里做的也都是些调脂画眉,铺床更衣之事。太后娘娘,南渊,不会连一个北辰来的女婢都容不得吧? 她这些,倒也是实打实的大实话,阮君庭觉得有些好笑,眉眼间原本的冷厉中,就多了些微的笑意。 他与她在一处,若不是腻歪着陪她玩些女孩子家的玩意,就是在床上乱滚。 这个丫头,向来身入虎穴而不变色,如今有了他在身边,便更是有恃无恐! 施若仙当下脸色就黑了,正要发作,便听殿上一声轻笑,凤静初声音不高,温柔娴静,却如珠玉入盘,;哟,母后,这北辰的女子,都生的这么高,这么好看吗?一个婢女尚且如此,儿臣今日真的是开了眼界了! 她有意无意的一句话,就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柔化了下来。 ;初初!凤乘鸾终于瞅得机会,唤了一声。 凤静初一身华衣,宫妃打扮,立在施若仙身边,冲凤乘鸾浅浅微笑,施施然欠身施礼,;臣妾,楚王侧妃,见过靖王妃。 楚王? 景元礼? 景元熙登基后,其余几个弟弟全部封王,秦王景元胤,晋王景元胜,马球赛上被一榔头捶傻了的韩王景元深,还有楚王景元礼! 初初给景元礼当了妾? 她离开南渊后,她都经历了什么!!! ;初初原来已寻得归宿,恭喜…… 两人一个在上,一个在下,渊华殿上的一排台阶,却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! 凤乘鸾这短短一句话,说得如此违心,比起方才怼施若仙,吃力一万倍! ;谢王妃娘娘。 凤静初睫毛温柔垂下,嘴角微牵,笑而不语,目光却悄然借着睫毛的掩盖,又偷偷看了她一眼。 她一听说姮儿要回来了,就日盼夜盼,甚至不惜一大早进宫,险些失了分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