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元庆没好气说道:“我看你啊,就是故意躲着我。”周依依笑着说道:“叔~温柔乡是英雄冢,等你回省城的时候,我还能往哪跑,还不是在你手心里面。或者你要是怀疑我,就让爸妈盯着我就是了。”这方面张元庆还真是不担心,倒不是对自己有信心,主要周依依做事很知道打消自己的顾虑。自己父母经常在省城住着,周依依有时候实在出门有什么事情,要不然赵心怡陪着,有几次办事还让殷桃陪着一起。赵心怡虽然是周依依的后妈,但是也不可能让她在外面乱来的。至于殷桃,更加不会为了周依依遮掩,至少不可能瞒着自己的。所以只能解释,周依依体质还是差了,需要多锻炼。“行了,你特意打电话过来,肯定不是想我了,有什么事情让我替你参谋?”周依依冰雪聪明,点破了张元庆找她的真实原因。张元庆也不装,将侯泉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周依依沉吟了片刻,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。张元庆说完之后,周依依感慨道:“其实你在接触之前,我已经让我父亲去接触他了。按说这位侯书记已经是失势了,毕竟闫老那无用之用,已经说了很明白了。你怀疑闫老私下见了他,可能性是不大的。毕竟如果闫老觉得他还可用的话,那么当时就不会选择你了,而是私下去山南市,让这位侯书记吃一颗定心丸。这位侯书记的性格就是如此,他是典型的能打顺风仗,但是打不了逆风仗的人。”这一点,张元庆深有感触。毕竟在闫文志欣赏侯泉年或者说,表面上托着侯泉年的时候,侯泉年表现出来的水平是不差的。至少在安北省,有不少人只认侯泉年而并不认周强斌。那个时候,闫派东宫的名头,还是很响的。想要做到这一点,并不容易。而且侯泉年善于乱中取胜,在天水市的时候,也曾帮助田安象稳稳取得了控制权,得到了田老的欣赏。直到张元庆的老丈人周强斌去天水的时候,田安象仍然是只认侯泉年的。这样一个人,如果说他完全靠着闫文志,那也不大可能。闫文志再有时间,总不能一招一式地教他。可是自从失去了闫老的赏识之后,侯泉年衰落得也很快,所以周依依说得不假。侯泉年是典型的,只能打顺风仗的人。张元庆好奇地问道:“那他现在的信心是从何而来的?”张元庆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,因为侯泉年是张元庆来山南市的一个重要的一环。至少是在后面,肯定是有重要作用的。周依依则是想了想说道:“其实能够给侯泉年信心的,并不一定就是闫老,如果是一个与闫老相等层次的人,那么他也会增长信心,产生很多变化。”有时候想问题,就差一层窗户纸。周依依点透之后,张元庆立刻反应过来:“难道是闫派高层?”其实张元庆对闫派高层是很好奇的,就连周强斌也不知道闫派高层是什么人。到了那个层次之后,张元庆也好、周强斌也好、侯泉年也好,都可能只是基层人。整个闫派,除了闫文志这个掌门人之外,其他人都接触不到真正的高层。甚至高层姓甚名谁,都不清楚。安北闫派随着闫文志的退隐,按说已经消散了。按照安老的说法,闫派的高层放弃了安北。后面才有其他势力,顺势进入了安北。程国栋能够在安北站稳脚跟,还有白玉意直接交流过来,就是一个信号。可是如果这个时候,有闫派的高层接触了侯泉年,那么对侯泉年来说,自然是大有不同。这让张元庆都感到有些诧异:“闫派高层不去找我老丈人,也不来找我,这是什么道理?”张元庆在接触到退隐后的闫文志时,也是在周依依的提醒下,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闫派高层的目光之中。而且张元庆是比较纯正的闫派,他是老丈人周强斌培养起来的,是闫派的另一支派系。在闫老退隐之后,田安象也重点培养了张元庆,也是表达了一个态度。那个时候,自己老丈人周强斌应该就是闫派的未来之星。如果说自己老丈人去了四九城多了一些变数的话,那么张元庆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闫派的后起之秀。可是没想到,他到现在都没有接触过闫派的高层,偏偏侯泉年竟然能够接触到。周依依却缓缓解释道:“侯书记最后的话,应该也是一个提醒,那就是你和胡书记走得太近了。而且不仅是胡书记,林省长自称是你大哥,程国栋将你引为知己好友,瑶姐姐是你干姐,王家又对你感觉不错。你这一点和我爸差不多,我爸因为过去的原因与安家交好,又有着林省长的支持,外加最终和王家和解了。而你更胜,可以说和多家关系都不错,闫派高层大概是觉得培养你的风险很大。”张元庆仔细想想,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。周依依叹了一口气:“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有失去自然就有收获,侯书记很有可能,短时间内会离开安北省。”听到周依依如此肯定地说出这番话,张元庆知道周依依很少猜测的。他也能够理解,为什么侯泉年现在超然物外的心态了,因为现在安北的一切,跟他的关系都不大了。张元庆闻言,摇了摇头:“还真是一个人一个命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机遇。”“叔,你也不要想太多了。你走的路和其他人不一样,侯泉年的路也未必走得比你好。你现在还是要坚持你觉得对的,做你认为对的事情。”周依依说着,想到张元庆现在的处境,她又说道:“对了,我三舅似乎已经到了安北省了,你去接触接触,或许对山南市的发展有好处。”三舅王信诚,张元庆一听到他的名字,当即觉得眼前一亮。差点忘了,这位忠厚长者可是农科院的。山南市不正是以农业为主么。